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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炎阴影下,那些身在海外的旅行者还好吗?

Wildamaze 荒野气象台 2020-09-14




旅行?


这个假期本应是旅行的高峰期,许多人希望趁着这个难得的长假踏上旅途,探索世界。
但是都没有想到,2020 年刚开始,接踵而来的是“居家假期”,是来自各国的防疫警告……航班纷纷取消,许多人的旅行计划因此取消。
但有许多旅行者,已经身在海外。
这一次,我们采访了四个身在海外的旅行者,他们或经历重重困难回到国内,或是因航班停飞无法抵达目的地、或是被迫提前结束旅行……
旅行,让我们探索、见证世界的美好。这一次启程,遭遇的不只是风景,还意外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困境。
但即便今天的我们身陷囹圄、无法启程,也一定不要忘了出发的感觉。


—— 台长  

  





“回家的路上,我不敢说武汉话”

薇薇
目的地:南非


南非时间 1 月 22 日下午八点,虽然正值盛夏时节,但强风和雨天导致气温骤降、海浪汹涌,正在南非准备自由潜的薇薇最担心的却不是天气——

此刻是北京时间 1 月 23 日凌晨两点,武汉宣布八小时后封城。

这次行程始于 17 日晚上,薇薇一行五人从香港出境,在约翰内斯堡落地南非后,直接飞往伊丽莎白港,然后驱车一路向西前往开普敦。这条沿海的公路绵延数百公里,是著名的花园大道,一侧是大西洋与印度洋的交会处,海浪无比汹涌,另一侧是非洲大陆的山脉、湖泊和原始森林,令人眼花缭乱。



只是薇薇并无心情欣赏这片美丽的大陆,早在 1 月 20 日,国内的感染人数还未大幅度增长时,她就看到了一家国外的新闻台连线北京,了解到国内巨大的感染人数,意识到了疫情的严重性,虽然同行的朋友间有意识地回避这个话题,试图通过旅行让心情平静,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担心留在武汉的家人。

住在华南海鲜市场附近的薇薇尤其如此。听到武汉可能封城的流言后,她紧急从网上购买了一批口罩、消毒水和速冻食品,赶在物资紧缺前送到了父母手上。“这至少是我能够帮上忙的。”如你我所知,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在三天后武汉开始封城,物资就没那么容易在网上买到了。

其实这次旅行决定的比较突然。薇薇几乎每一年春节都有外出旅行的习惯,今年春节,她在自由潜爱好者群里和朋友商量出国潜水,原打算去东帝汶,后来突然有人提议去南非看海豹和鲨鱼,出于对陌生非洲大陆的向往,大家一致同意,然后在一周内迅速办好材料、购买机票。

只是旅行从一开始就并不顺利。

一月初,大家还不知道病毒存在人传人的现象,所以薇薇还在照常乘坐公共交通,甚至还去过酒吧蹦迪。“那时网上还有个段子,说非典的时候北京人都在家里隔离,现在武汉人戴着口罩去蹦迪。“那个时候,即便有人在群里面发布一些关于病毒最新进展的信息,也没有人在意。

后来召集到六个人一起旅行,其中有一人在医院做后勤工作,出发前被领导要求交出护照,不准出国,“如果不交护照的话,回来就给处分”。这位医务工作者只能在起飞前五个小时退订了机票。此时的大家,也许已经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了。

到了南非当地,封城后的两三天内,潜水群里有一位武汉普爱医院的一线医生开始求助,说确实没有物资了,这时潜水群里的朋友开始集资捐助潜水镜,给一线医生当护目镜。这种潜水镜虽然价格昂贵,但并不符合医用标准,只是送到一线仍能解医生的燃眉之急。

如果说在这之前,薇薇一行人还有余力帮助别人,那之后便开始了自顾不暇的回家之路。

南非这些天的天气非常冷,风浪很大,海水里能见度低,她们没能下深度,只是乘船到了一个海豹岛,让小海豹在自己身边游来游去。”当时水温只有 12 度,刚一下水都不知道是冷是热,没有知觉了。“但这仍然是在南非最有趣的体验之一。


“后来我们一路到了开普敦,大年三十那天想去吃中餐,在当地一家中餐馆了就能看到很多人戴着口罩了。从中餐馆出去,我们基本就不敢再讲武汉话,有的时候别人问起,我们会说自己是四川的或者湖南的。“

薇薇也很早收到了香港-武汉机票的取消通知,她并不意外,只是朋友间开始商讨接下来的方案:找使馆续签南非签证,还是前往东南亚国家继续旅行。大家每天看着新闻,眼睁睁看着每天的局势不断变化,武汉封城、香港不让武汉人入关、大量航班直接取消。

后来决心返回武汉,薇薇一直努力保持低调,尽量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湖北籍身份,在机场也是最后一个办理 Check-in,地勤看到她们护照上的信息,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放行了。“因为我们出来也有 13 天了,所有人都没出现什么问题。“

“听说有的航班公布了湖北籍乘客的身份,好在我们这个航班没有公布,空姐对我们也挺好的。”

抵达香港时候,北京已经不能入关,飞上海也不行,飞长沙也不行,最后她们只能选择从香港飞三十分钟到广州入关,在广州填了健康表,查了体温,汇报了行程,签了承诺书,才终于回到内地。

再之后她们求助一位广州的朋友收留一晚,第二天买了广州到郑州的高铁票,中途在武汉站下车。在高铁上,薇薇小声告诉乘务员自己要去武汉,要求登记一下,乘务员提醒说:“你们确定要回去吗,回去就出不来了。”

薇薇很坚定地说我们要回去,像壮士断腕一样。

“后来过了长沙以后,车厢里面不是就说下一站武汉嘛,一听到,我的眼睛里就已经有泪花了。




再多一天滞留,我们将无处可去

蚊子

目的地:俄罗斯



1 月 22 日,蚊子一家按原计划从武汉前往莫斯科。他们没有料到,自己即将乘坐的飞机,会是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几个航班之一。

 

行程是春节前 3 个月就定好的。蚊子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陪陪妻子,也放松一下自己。平时银行的工作占去了太多休闲的时间,很难抽身。那几天,蚊子都在憧憬即将到来的摩尔曼斯克极光、捷里别尔卡帝王蟹、莫斯科教堂和博物馆,但没想过后来的行程因为疫情发生巨大变化。

 

那一个月,新闻中的武汉“新冠状病毒”让周围的朋友和家人突然慌张起来。他还记得 19 日那天,官方给出的确诊人数就已经超过了 130。病例几乎集中在武汉,这让妻子开始为三天后的行程发愁。妻子劝蚊子:“要不就取消吧,春节在老家过也挺好的。”

 

蚊子没有同意。毕竟,对这趟旅程,一家人已经期待了太久。

 


此时,武汉高铁站的人已经少得反常,但当时站内还没有设置任何防疫检测,市区内也很少看到,直到进了天河机场,才看到测体温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候机厅看到了很多俄罗斯人,基本都没有戴口罩,南航的空乘人员也是如此。看上去,时刻不忘洗手的好像只有他们夫妻俩,在人群中显得“过度紧张”。

 

更艰难的还在后面。他们在当地被小偷顺走了护照、入境卡、银行卡和所有现金。经济问题还可以想办法解决,但在对外来游客管理严格的俄罗斯,没有护照和签证,意味着你无法入住酒店,只能住在民宿。而在境内停留超过 3 天,就必须要房东出面,办理居住证明。

 

在他们的极力央求下,房东一开始答应无论如何都会出面帮忙,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却临时反口,说自己病了,不能出面。蚊子周旋数次,依然无果。原定 1 月 30 日回程的机票肯定是赶不上了,而此时武汉的疫情,已经引燃了国际舆论。一旦世卫组织宣布 PHEIC,那接下来就可能出现航线中断和入境限制,这让夫妻俩一时陷入了绝境。

 

为了与时间赛跑,他们到处找酒店帮忙办居住证明,跑了好几家酒店,才找到一家小酒店愿意帮忙。原以为事情会如愿解决,满心欢喜到了移民局,对方却坚称必须由房东出面证明才有效。他们只有继续央求房东,但对方又再次以住院为由,拒绝了蚊子。

 

与此同时,疫情扩散的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流言也随之蔓延。原本对此事件毫不敏感的当地人开始议论纷纷。即使听不懂俄语,他们也能明显地感受到,人群中传来的异样眼光和差别对待。

 

但他们依旧感到庆幸,因为听说,周遭已经陆续出现中国游客被酒店拒绝接待、被出租车拒载的情况,更有甚者,还袭击了中国人。


 

他们每日往来移民局,同时实时跟踪疫情报道,当初对旅程的期待早已转为不能归家的焦虑,俄罗斯的风光不再,只剩下冰冷的空气。他们日夜期盼的,只有回家这件事,但是解决不了签证问题,他们就哪儿也去不了。再滞留下去,就会面临被驱逐出境的危险。

 

直到,他们在移民局遇到了一位俄罗斯阿姨,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后,本地的阿姨主动跟移民局沟通,帮他们申请过境签。此时已经是 2 月 4 日,很多国家相继宣布限制甚至全面禁止中国人入境,并且终止了所有往返中国的航班。

 

突发的疫情,让包括蚊子夫妻俩在内的旅客都备受折磨,精疲力竭。一方面需要不断与移民局交涉,另一方面,逐渐关闭的航线让他们寝食难安。心系武汉疫情的同时,更担心自己该去向何处。

 

滞留在俄罗斯的第 7 天,他们终于坐上了由俄罗斯飞往广州的航班,后乘坐高铁回到了怀化。俄罗斯的冬日风光,也从出发前的憧憬,转眼成为离开后模糊的记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墨尔本
何逍遥
目的地:澳大利亚


2 月 1 日凌晨 4 点 50,何逍遥到达了新加坡樟宜机场,他的目的地是澳大利亚。

 

此时,新加坡已经宣布了对中国大陆游客的封锁令,何逍遥害怕无法入境,“那一直待在机场总没问题吧?”他留在机场里转悠,等待凌晨飞往墨尔本的飞机。

 

今年是何逍遥在墨尔本生活的第 5 年。他刚刚拿到莫纳什大学(Monash University)银行与金融专业(Msc Banking and Finance)的硕士学位,在 19 号返回了江苏南京,准备和家人一起过年。那时,新型肺炎还未引起公众的大规模关注。


最初选择墨尔本,是因为一次旅行时,这里给他留下了个好印象:环境舒适、人文丰富、教育环境也不错。于是决定来这里念书,本科、研究生,一待就是 5 年。墨尔本拥有全球的演唱赛事、各种博物馆和艺术展、街头巷尾的咖啡店。很大程度上丰富了他的生活。对了,还有澳网,如果不是受阻于疫情,今年的男单决赛,他应该就坐在位于墨尔本的罗德拉沃尔球场。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澳洲,何逍遥觉得是“实在”。他去过一些东南亚国家,被社交平台包装过的“网红景点”,和真实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澳洲不同,一个只知道“悉尼歌剧院”的人来到这里,往市区外随处走走,说不定,就能遇到没有名字、但货真价实的美景,“网上总说哪里哪里是十大最美日落,我觉得,都没有我在墨尔本家里拍的好看”。



根据澳大利亚政府规定,只要在澳大利亚读两年本科,就可以申请为期两年的工作签证。何逍遥本打算在老家待到初六,然后就回墨尔本申请签证。但大年初一,官方公布信息后,父母也重视起来了。一家人担心封城,提前三天就返回了南京。


1 月 31 日,何逍遥按计划飞到了新加坡,因为无法确定是否能入境澳大利亚,他花了两三个小时询问,但是没人能出确定答复,工作人员建议他,等到航班登机前再看看。


“等吧。”何逍遥想,新加坡能成功落地,墨尔本应该也没问题。下午和爸妈视频时,何逍遥还颇有信心地说,晚上就能飞了。


没成想,在等了 19 个小时后,还是没走成——国际形势急转直下,何逍遥在机场得知,澳大利亚突然宣布禁止来自中国内地人员入境,即日生效。他只得在半个小时内,退票、延后行程,坐上当晚的航班,经仁川转机又回了家。


而何逍遥远在悉尼的一位同学此时也遭遇到针对华人的歧视现象,他碰到了一家咖啡馆,员工的衣服上写了歧视性文字:新型冠状肺炎不会持续很久,因为它是 Made in China.


这就是身在异国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不仅如此,学校不在市区,公共交通又不方便,对于没有车的学生来说,出行很大程度上受到限制。有一年寒假回国,何逍遥发现,所有人都用上了手机支付,钱包里塞着现金的他瞬间觉得,“土爆了”。以及——墨尔本的网速太慢了。


也许最终何逍遥还是会选择回国发展,“纯从生活角度说,国内确实便利很多。可能对我来说,回国更好一点”。但是,两头打算总不是坏事。前提是疫情结束,他能回到墨尔本,搞定签证。

 

只是直到现在,何逍遥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再回到墨尔本。解除禁令的时间一推再推,“估计至少得两周以上了”。澳洲所有大学的开学时间也相应延后,全世界都不约而同开起了网课,航空公司建议他,3 月末前的机票都先取消。

 

总之,在疫情出现拐点前,谁也不知道这一切何时结束。





“为了回国,我提前三天结束了旅行”

Shavon
目的地:墨西哥


“美国东部时间  2 月 2 日下午 5 点开始,过去 14 天内曾到访中国的外国人将被暂时禁止入境美国。”一条新闻推送出现在 Shavon 的手机屏幕上。

当时 Shavon 正在墨西哥东南部城市坎昆的三大主题乐园之一 —— XPlor 主题公园中,看到这个消息,她完全没有心情继续玩下去。由于回国的航班要在美国转机,如果把原定剩下 3 天的行程进行完,在美国肯定没办法入关,更别提回国了。

这天是 1 月 31 日,距离国内大面积出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在那天之前,我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疫情会如此严重,包括身边的墨西哥人,以及各国游客,没有一个带口罩的, 丝毫没有紧张的气氛。”但美国宣布禁令后,她发现人们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戴口罩的人也越来越多。

Shavon 是重庆人,在家乡念完大学,毕业后留在母校任教。重庆是一座很舒适的城市,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每一个人好像都非常会享受生活,疫情没有发生时,小街巷里经常可以看到聚在一起喝茶或下棋的人们。Shavon 看着窗外,“我是那种停不下来的人,闲下来的时候也坐不住,周末即使只是出去走走、溜溜狗,也觉得很舒服。”回到家自我隔离第二天,Shavon 已经感觉闷的难受。

1 月 20 日,距离除夕还有四天,春运期间的重庆机场比往常更加忙碌一些,值机柜台前都人挨人地排着长队,一名晚到的旅客在队尾试图推开前面的人,希望挤到柜台前尽快办理值机手续,回家的迫切心情写在每一个乘客的脸上,没人愿意晚那么一刻。

这是 Shavon 出发的第一天,她和其他大部分旅客一样,还没有意识到这场疫情的严重性,整个机场都很少有带着口罩的人。

“在墨西哥城落地后,我的手机一下收到十几个朋友的消息。闺蜜跟我说:现在疫情很严重,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邻居也发来消息:帮我带 500 个口罩回来!” Shavon 对我说道。那时,朋友的话还没有引起她的重视,飞行的疲惫加上时差的作用,使她只有草草回复几句话的力气。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Shavon 玩的很开心,朋友的叮咛和嘱托早已被陌生文化的新奇感和当地人民的热情冲淡,周围轻松的氛围,仿佛根本没了疫情这回事。

“你看,这是我在图卢姆 Dos Ojos Cenote 天井潜水时拍的照片。“说起潜水,Shavon 一下兴奋起来。”我当初决定去墨西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到这里体验一次洞穴潜水。“在图卢姆的潜店租借设备时,Shavon 碰到了一个意大利男生,这个男生得知她是来自中国时,开玩笑地说:“听说你们中国人现在都要戴口罩啊!”并作出了一个捂嘴的动作。Shavon 笑道,“但他对我丝毫没有排斥和恶意的。”


但接下来的几天,关于疫情越来越多的消息涌入 Shavon 的视线,确诊人数的快速上涨、封城等管控措施的实行,图卢姆的大街上也出现一些带着口罩的人,使她开始慢慢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1 月 31 日,美国宣布禁令,航班延误、取消的信息让 Shavon 不安的情绪升至了顶点。

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回国?想回国的话,还能不能回得去?要通过什么路线、方式回国?一连串的问题让 Shavon 陷入纠结。

各国对有中国接触史的政策每天都在变化,匆忙改签了早一天的机票,她才回想到最初朋友提及口罩的事情,她跑遍图卢姆小镇所有的药店,只买到了很少的存货。
 
2 月 2 日下午一点,Shavon 终于在美国落地,由于大批近 14 天内有中国逗留史的旅客都希望能赶在美国禁令生效前入,致使入关时排队的人格外多。紧张的气氛在持续的蔓延,酒精的味道飘荡在每一位旅客之间,海关工作人员带着口罩、手套,眉头紧锁,仔细检查着旅客的出入境信息,旅客焦急的情绪也透过口罩散布在海关大厅内,在入关前,每个人都还在担心是否一切顺利。

“在排队入关时,我还碰到一对来自中国的母子,”Shavon 笑着说:“跟她们闲聊才得知,她们几乎把坎昆所有药店的口罩都买走了,为持久战斗做足了准备。”


Shavon 在美国到香港飞机上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 13 个小时。在空气本就流通不足的狭小机舱内,带着口罩让呼吸变得更加困难,但飞机上的每一个人仍都牢牢带着口罩,发餐后也只是匆匆吃一些,就马上戴回去,一刻不敢放松。

在香港的转机也没有那么顺利。原定香港至重庆的航班在起飞前的 15 分钟,忽然通知航班取消,Shavon 匆忙赶到值机柜台,才得知她所搭乘的航空公司香港至重庆的所有航班都已经取消,为了能尽快回家,她只好选择飞往桂林的航班,再从桂林转搭高铁返回重庆。

这趟香港至桂林的航班上,由于很多都是家庭出游的旅客,虽然每个人都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但是相对轻松的家庭氛围让 Shavon 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小孩吵闹、聒噪的声音也变得没有那么刺耳。

当晚搭上最后一班开往重庆的高铁,整节车厢只有 Shavon 一个人,她靠在车窗上,看着铁道旁飞速倒退的路灯,竟迷迷糊糊地睡去,希望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可以马上过去。


采访、撰文|Andy、Ada、小林、CaliHot

所有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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